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@长着翅膀与四只鼠标爪子的老虎—-冯正虎访谈录

时间:2011-03-02 00:00 作者: 来源: 本站 浏览: 我要评论 字号:

 

长着翅膀与四只鼠标爪子的老虎

――公民、护宪维权者、推友冯正虎访谈录

(大陆)戈晓波

   2010年,对公民冯正虎是一个非常特殊的年份。这一年2月12日,他用惊人的、不屈不挠的韧性在日本国成田机场坚持抗争92天,在八次被拒入境之后,终于回到了祖国;这一年中,他痛失了九十多岁高龄的慈母;这一年中,他锲而不舍地坚持他的立案诉求直到年末最后一天。冯正虎始终理性、温和与冷静地行走在护宪维权的道路上。他的”冯式维权模式”在当今中国的公民运动中备受关注。以下是今年1月26日本刊通过互联网与冯正虎的访谈。

冯正虎与推特的感情


戈:正虎先生您好!去年一年中,您特别繁忙,前几天(1月19日)又被警察传唤了一次。可否介绍一下您去年的工作概况?

冯:晓波你好!告诉你一件事,昨天我把采访提纲打印件放在手提包里,当我被国保从全聚德饭馆绑架到五角场派出所后,他们就从我手提包里发现这个提纲,然后就说:”《动向》的推特茶坊要采访呀?”我说:”是呀,你们也知道这个茶坊?”他们说:”当然呀。”
今年我做的事情主要是两项行动,第一、”我要回国”行动的圆满结束,第二、启动”我要立案”的行动。这两项工作都关系到公民的最基本的权利。前者是公民的回国权,后者是公民的起诉权。

戈:听说您昨天的一个饭局,又被国保给搅了?

冯:昨天,我们与滕彪博士在上海的全聚德餐馆见面,七点钟以后,烤鸭还没端上来,一帮警察闯进了我们坐着的小包间里,其中杨浦区的六个警察包围了我,要把我带走。宝山区与浦东区的警察,又把另外两个上海的推友带回到各自管辖派出所。过了一会儿,警察又回到包间,其中一个警察把桌上的一个茶杯给砸碎了,并还威胁了李天天律师,接着把她也带走了,只把滕彪等四个朋友留在了餐馆。在餐馆里我见到这些国保的第一句话就是:”你们应该晚一点进来,我刚举杯,一块烤鸭还没有吃。”面对这些嬉皮笑脸、诉苦抱怨的国保,实在让你觉得可怜,骂也多余。

戈:前年下半年,您在成田机场出关通道上度过的那令人难忘的92天”总督”生活中,正是广大推友帮您叽叽喳喳叫喊,才最终让您胜利回到了祖国和您母亲身边的。

冯: 推特对我的帮助很大,翟明磊在送给我的一本《中国猛博》的扉页上写上了这样一句话”推特之功,如虎添翼”。他还特地画了一只长了翅膀的老虎,老虎的爪子变成了四个鼠标。推友们把我的事情写到他们的博客上,让国内更多人了解到我的事情;而且推特上还有很多记者,他们都纷纷在第一时间段上把我的情况公诸于媒体,正是这样,我很快得到国内外民众的支持,才能够在2010年初成功回到国内。

回到笼子里来后的”老虎”

戈:您可给广大推友和读者讲讲这一年来您在维权事业方面的活动吗?

冯:我回国的目的,就是希望能够在自己的国家里继续从事人权活动、推进中国法治化。所以回国之后,我在网上举办了冤假错案博览会,这些案子涉及言论自由、出版自由、网络自由、人身自由权利等最基本的公民权利。8月3日我又发起了我要立案的行动,最近编辑出版了《我要立案――上海司法不作为案例汇编(第1集)》,揭露了中国司法不作为的恶习,仅对47位当事人158个案例调查,上海法院司法不作为天数111983天(截至2011年1月15日)。接着又提出《关于清除上海司法不作为恶习及罢免法院院长的建议书》,其建议书提出三项议案:1. 归还公民诉权,彻底清除司法不作为的恶习;2.保障法官的独立审判权,树立法官对宪法法律的敬畏感;3.罢免上海市第二中级人民法院院长王信芳。目前已有 189名上海市民联署提议,这项行动还在持续之中。

戈:众所周知,您是一个有着数学系大学教育背景的经济学硕士与企业管理专家。放着挣钱的事情不做,专事公民维权与人权活动。对于精明的上海人来说,您不以为是很愚蠢的吗?

冯:是的,我其实还是温州人。温州人是做生意的,最讲实效的。但是, 2000年遇到一场冤狱之后,我明白了一个道理:在一个没有人权、司法不公的国家,你的生意做得最成功、最有钱,也同样逃脱不了厄运。我仅仅只是出版了一本没有任何政治内容,纯粹是经济信息方面的书《上海日资企业要览》,况且还是上海同济大学出版社出版的,竟被判了三年徒刑。中国公民根本没有出版自由权,著作权也得不到保障。我认识到,必须首先改变外部环境,在一个没有安全感的社会环境中,无法安居乐业,也根本无法做生意,即使你有聪明才智或通天关系发了大财,但万一稍稍得罪官府就会人财两空。我在监狱的最后刑期中,给我妻子一封信中写了这样一句话:”炼狱之后,应当顺应天命,为民行道。穷则独善其身,达则兼善天下,一生不亦乐乎。”

戈:在回国以来的近一年内,您被警察请去喝了多少次茶?被他们带出家门”游玩”了几次?

冯:喝茶嘛,次数我已记不清了,太多了。他们即使拿着传唤证找你,谈话后也赖掉传唤证,不给我。后来我强烈要求他们:”找我谈话必须给传唤证,否则我拒绝配合。其实,你们是给法律面子,给胡锦涛面子,给不给我面子无所谓,我是小人物。不要一再打胡锦涛的耳光,法律是共产党制定的。”最近几次找我,他们都出具传唤证了;当然,传唤证上涉嫌内容都是瞎编的。回国后被旅游一共有五次,都是在上海周边地区的度假村,每次都有五六个人陪游陪吃,市国保领导也来关照,我也以绝食、拒睡等方式抗议他们的非法拘禁,当然更多的时间,是给他们上法制教育课。

快乐的维权者与改良主义者

戈:在不同的场合,您都声称自己不是革命派,更不主张暴力革命。您说,您是一个没有幻想的改良主义者……

冯:是的。我不把自己定位在革命派,更不主张暴力革命。我们说的革命和暴力,指的是一种社会改造方法。革命彻底,暴力革命更痛快。或许我的认识有限吧,因为我看不到在现实中国里有任何革命的力量与条件,更看不到暴力革命的可能性。个体暴力抗暴行为是与暴力革命是有区别的;而且,我也不会指责个体的暴力抗暴,”那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”这是理所当然的。对付用暴力手段非法侵犯公民权利的官员,公民的适度暴力自卫是具有一定威慑力的。我的改良主义是建立在社会改造层面上的。当今中国的确存在着改良的力量与条件,有许多许多我们可做的事情,而且可以通过我们的努力与牺牲,去建立起一个自由、民主、法治与尊重人权的社会的。其实,改良到了一定程度上也是革命,这是个量变到质变的过程。

戈:大家都知道维权道路是非常艰难、痛苦与心酸的;可是,您却提出”维权可用一种快乐与娱乐的方式进行”。如果您能接受”冯氏护宪维权模式”这一说法的话,那就请介绍一下……

冯:没错!维权的过程的确是痛苦的;但是维权的路径与目标则是很清楚的,所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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